城市和建筑,是文明发展过程中人类改造世界的产物,也是人类自由外化和物化的表现,理应承载人性自由,否则就只是人类自身异化的表现。就如同,为了满足生存需求,最初我们占据一个居住空间。而今天,如果我们为房贷四处奔波,成为房贷的奴隶,这实际上是自身异化的表现,是本末倒置的不自由。因此,好的城市和建筑应该反映并满足自由意志本身而非其异化后的全知全能乌托邦。总的来说,塑造城市的大致有两种力量:来自设计师自上而下的规划、设计,以及来自生活于其中的使用者自下而上的集群智慧。
建筑师的职业角色由来已久,与律师、医生并称三大最古老的职业。三者最初的定位,律师用来维持(社会)秩序,医生用来恢复(身体)秩序,建筑师则是用来创造(物质世界)秩序的。从这种主观的定位,隐约可以感受到建筑师自恋式的造物主情结。
公元前,建筑师的职业就已经存在。尽管在中世纪建筑师一度消失——转化为匠人,但始终存在两种不同的趋势,一是建筑师始终在为权力服务,二是建筑师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即从普通的房屋修建者到建筑审美的仲裁者。随着资本主义发展,资产阶级兴起,建筑师的服务对象逐渐由王公贵族转变为资产阶级。而在工业革命之后,城市社会结构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城市成为了犯罪、污染、肮脏的聚集地。从这时起,建筑师的服务对象或称为受众逐渐转向社会中的普罗大众,为人们解决更深刻的社会和生活问题。
然而,物极必反,企图用建筑来解决社会问题的建筑师必然怀有用造物来救世的情结,这个时代的建筑师总会主观地为人类设想一种乌托邦式的生活方式.在这种背景下,全知全能的因素开始在建筑师角色中出现。
实际上,建筑师角色的形成和转变,其背后映射了整个社会随着城市发展所产生的社会分工的变化。社会分工伴随着城市的形成而出现,本身就如城市一样,是一种创造,初衷是通过外包时间解放自我而更好地实现自由。因此,如果社会分工仅仅只是提高了社会大机器的效率,它反映的只有异化和奴役。在今天的建筑行业中,其表现为双重奴役:既是对建筑师自身的奴役,由一个健全的人禁锢为一个职业,也是对受众的奴役,禁锢了受众生活的多样可能性。